冬 至
□白润岱
今天，就在今天吧
用世上最短的白天晒太阳饮酒写诗
用天下最长的黑夜做梦照家乡的月亮
家乡的炊烟被冻得打了几道弯
仍佝偻着身子无奈地回望
不甘心飘作流浪的云
茅草房檐下挂着的冰溜腊肉红辣椒
成了为他送行的祭品
爸爸妈妈的谈话声被窗户纸糊在了屋里
聊天记录却在窗玻璃上透过西岭千秋雪
眺望东吴万里船
寒气死守罪恶严防被阳气诱捕往春天里拖
阴阳暗地里的较量比江湖里的人心还险恶
万里船被冰封在了异乡的江湖上等待解冻
船上月光的曲调和味道与炊烟的祭品一样
今夜必须驾着梦马返乡，可以猜到
我走后家乡炊烟定会愁眉苦脸地跑过来
捂住愁眉苦脸的月亮，它知道
所有的云一旦流浪
便永远难以回到
献祭的山庄
……
（2023年12月22日10：50即兴而就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