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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河的序号 | 画家王刚从“黄土“到“黄河”的艺术流变

放大字体  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:2021-04-28  浏览次数:182603
核心提示:  黄河的序号 | 画家王刚从“黄土“到“黄河”的艺术流变    齐岸民    在无缘见到王刚的“黄河系列”此前,奢谈其《黄河》,无疑是一次肤浅的主观解读,甚至连“解读”二字,用起来都涉嫌过度修饰。   

  黄河的序号 | 画家王刚从“黄土“到“黄河”的艺术流变

  

  齐岸民

  

  在无缘见到王刚的“黄河系列”此前,奢谈其《黄河》,无疑是一次肤浅的主观解读,甚至连“解读”二字,用起来都涉嫌过度修饰。

  

  『 1 』

  

  初见王刚的《黄河》,来自微信图片。将十余米巨幅的画作,压缩至方寸之间来阅读,收入视线的仅系大略和轮廓,无从细节可言。

  

  不过,观看那一刻还是被“雷”了,布上“河水”的势能、深邃、旷远恍若入境,复酷似临水惊涛呼啸、撼动肺腑般的“悚惧”感。

  

   ▲黄河六号,30OCmX1080cm,布面油画,2015年

  

  是一种“悚惧”体感,当黄河汛期来临,倘若临岸观河,河水混沌、漩涡、湍急东去,会生出一种莫名的面对自然威力的怯怯,你会无端退缩,不敢近岸,河水的汹涌似乎瞬间可以裹挟着任何生命的单体,一如粒粒泥沙浑然无觉地被生拉硬扯地拖向无尽的远方。

  

  王刚绘制的《黄河》,就这样神奇般地震撼着观者,其不过是一帧电子屏上的失去真迹的图片,居然如临河置身、如水扑身,如声贯耳,且声势浩大、气吞山河、无从控驭的六观生成。

  

  画家用丙烯、沙土、水泥、木屑和金刚沙混合材料,在偌大布面之上挥洒、倾泻、驰骋、涂抹后的最终呈现,会是如此这般魅惑的结果,任何阐释的词汇都无从逮意。

  

  王刚《黄河》序列勾连了观者记忆,那是凡有过临河观澜者记忆的复盘。

  

  ▲黄河一号,44Ocmx1260cm,布面油画,2O12年

  

  曾经猜度,王刚初始绘制的黄河,一定来自陕山两界的壶口瀑布,河水于此由近500米宽的河道,突然被天设的峭壁收束成20~30米的“壶口”,河水的能量集束释放,自呈呼啸翻腾、崩浪万寻、水雾迷蒙、声震数里的浑然气域,顺然徒生窥深悸魂、临崖欲坠之怯。

  

  想必画家绘《黄河》不尽然是壶口之水,却指向于斯,气象于斯,于是好奇询问画者,果真起始灵感于斯。然而,壶口之澎湃,绝非黄河之全部,5464公里的长河,自有水细如丝的河源、清澈缓流的上游、浑厚泥水的中游以及南北板荡的下游,黄河多元多维的自然地理样貌,塑造了中国种族基因、文化基因和续脉抟合能量,此能量源自天造的水和土,王刚的绘画或艺术的根性均来自于此。

  

  『 2 』

  

  曾经以为自己很懂王刚,近来观复其过往今来的艺术种种,却发现不尽其然。

  

  对于持续10年《老万》系列创作的误读,是疏于内心的不敏,将画家倾注对于农民工不懈的刻画,简单地理解为一个时代、一代人的情感结节,并未从哲学视角去俯瞰生命的原生与天地自然的关联,跟随众人之眼设限《老万》社群身份即“农民工”标签,从而疏远了与画作隐含旨意的无形距离,毕竟就《老万》说“农民工”的话题,本身即是阶层意识的无觉泛滥,话题总在尊卑、劳作、淳朴、贡献的名词中兜圈子,直到放眼纵观王刚大地艺术、行为艺术以及《黄河》序号之后,瞬时改易自我零零碎碎的过往评估体系,重塑了观看的维度。

  

  《老万》系列中的雕塑、绘画以及涂满泥土行为中的人,抟合一处成为被时间定格的过往,隐隐约约面目轮廓化为大地起伏的肌理质感,似大地生出来的维度而非手作人设的结果。

  

  从布面、塑泥转移到空域广场、河滩沙地以及西北荒地丘陵,南北东西纵横数千里,王刚以一人之力撼动了艺术式样的物理局限与介质维度,在观览新疆沙湾县、木垒县的大地艺术《大地凝视》系列之后,直觉王刚可能独自开启了一种新的艺术实验,纵然未来其他大地艺术可能会越其尺度、超其规模,单就文化内涵诉求的独有性而言,王刚的艺术已经被锁定“保护”了。

  

  『 3 』

  

  艺术语言生成于艺术家所属时代、所处地域、所归族群以及其个体命运的圈定,生于50后的王刚初涉绘画时,题材择选是《黄河》、《七里营》、《黄河桥》等,单从名字鉴析内涵,无疑烙印了前40年的主流价值观,其艺术格局或思维逻辑,无意亦无从跳出时代的框架,甚至他们当中的一部人,直至今天依然守望着过往“现实主义”范版,对于85新潮之后形成的繁丛艺林,他们并未跟进或趋步。

  

  王刚后40年的艺术创作,则独立走向了于现实主义基础之上的“新精神主义”,即逐渐摆脱了叙事性和具象性的束缚,淡化了对于阶层社群的专注和眷恋,强化了无我者、无他者的“天地人”的浑沦融合,譬如《老万》肖像的轮廓化为泥土肌理宛若大地的局部,《老万》中的泥土水融犹如大河的汇拢东流,《老万》中原有的身份界定模糊依稀化为山岳褶皱,曾经显而易见的公共主题被隐含背后深处,人们再亦无从轻而易举地辨析其阶层指向和阶层情感。

  

  ▲黄河三号,28Ocmx900cm,布面油画,2O12年

  

  假若我们从后往前地倒着观览王刚艺术样样迹象,或许会认知或判定画家纯粹是新图腾主义者,其作品一如观看良渚、三星堆、殷墟中迥异的人神符号,刻印于心的悸动,已经不再具体、微观或现实,而是提问、疑问或思考。

  

  至少,王刚本人多年之后,已经回归深邃平静的思辨,将泥土视为精神并赋予其势能,这种势能来自黄河中下游深厚的黄土堆积以及由此催生的历史文明,而形成中原厚土地理致因,则是累亿万年风吹沙落的层层积淀、则是黄河泥沙冲积抹平出来的华北平原,王刚生于斯、敏于斯,对于这片沃土的生命体感、精神融入有着天然的顺从和深刻,从而有着诠释它的原始冲动以及由此相生的思考。

  

  用生命泥土的质感肌理去呈现多样艺术实践,成为画家不二的选择与执著,或许最初的选择还处于技术层面、艺术语言范畴,真正的形而上的触点或节点,得益于画家个人意识的渐悟直至顿悟。

  

  『 4 』

  

  耗时多年的《大地凝视》完成之后,王刚凝视艺术的维度变了,他摆脱了艺术介质、语言、类别的区隔设定,摆脱了约定俗成的人类历史、地理、科学脉络思维局限,将自己拽回混沌的启蒙维度空间内,重新归零酷似诗人屈原般地天问:我是谁?从哪来?往哪去?

  

  天问式的提问,未必非索要结果;抛出问题,即是回答。

  

  当王刚独自仰躺于新疆沙湾县偌大山体之间,久久地凝视天宇之际,他的宇宙观生成了天地混合,天即地,地即天。当地气汲取了他的体温陡然落降之际,他对于大地艺术的理解颠覆了,装饰大地不是艺术目的,与大地共生共存,始为艺术本源。

  

  ▲何以黄河一号,15OcmX24Om,布面油画,202O年

  

  ▲何以黄河二号,15OcmX24Om,布面油画,202O年

  

  当王刚从黄河滩地取回数袋泥沙之后,混合着丙烯、油彩绘制《黄河》1~6序号时,他终于释放了久蓄的力量,绘出了自我认定的《黄河》,那只是大河“汹涌”的一面,不是全部的表情。

  

  在画家认知里黄河不独“暴烈”、“倔强”和“不驯”,还有“温存”、“平静”、“阳光”的一面,《黄河》1~6号似乎集中再现了前者。在王刚计划的12幅《黄河》创作中,后期《黄河》依然不会是“现实的河流”,一定是“距现实越远离艺术越近”的写意,数年之后的另种《黄河》,似可翘望期待。

  

  从最初尝试到今天的重画黄河,王刚绕道周行了40余年,在自我思想和技术融合成能量之后,其使命般地践行了一个人最初的意志:我要画好《黄河》。

  

  一代画者的宿命,一个人居然独自撑起了不凡气象。王刚艺术的格局与气度,观者只能从其作品中领悟、体会,无须从诸多评论者的文辞铺陈中寻找结果。



 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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