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态之州 平安黔南系列报道之十
贵州省黔南州孔智明:无悔的选择
孔智明是贵州省黔南州公安局刑侦支队技术大队副大队长。在法医岗位上,他悉心,细致,面对千奇百怪的案情需求,他不断专研,一次次突破瓶颈,完美解决疑难问题。他用执着的事业心和对公安事业的职业自信破获了一件件重案要案,并入选全国DNA检验技术青年人才库。
曾经“晕血”的法医
2001年7月底,孔智明在填报高考志愿时,将华南理工学院的生物工程专业作为第一志愿,并如愿以偿。
有一次,和要好的朋友聊喜欢的职业,电视正好播放一名警察在抓捕犯人时受重伤的画面,孔智明说:“我当不了警察。”原来他晕血,看到鲜血就会呕吐,有两次还晕过去。那时候,孔智明的理想,是从事生物工程研究工作。
谁能想到,孔智明竟然成了一名警察,还是一名法医。经常打交道的,除了血迹,还有各类伤残,各种尸体。
参加公安工作12年来,他参与勘验各类现场500多起,检验各类生物检材近4万份,利用DNA技术侦破的刑事案件达1000余起。
当年的好朋友来看孔智明时,问他:“现在还晕血不?”
孔智明身边的同事抢着回答:“案件侦破处于困惑时,如果喝血管用,孔大会抢着喝。”
是的,跟孔智明一起出现场的同事都知道,再血腥的案发现场,他都不会再呕吐,更不会晕眩倒地。案件现场的孔智明,沉着稳健,有条不紊,心细如发,总能用独到的慧眼,发现蛛丝马迹,让案件取得突破性进展。
当第九批全国DNA检验技术青年人才名单公布时,孔智明榜上有名,同时他又入选了贵州省公安厅DNA检验鉴定骨干名单。当年由于“晕血”而尽量想绕开警察职业的孔智明,最终把自己锻造成一名迎“血”而上的优秀人民警察。
通往理想的道路从来都不平坦,那些坚定了内心信念的人,会把每一步都走出坚实的脚印,走出不平凡的岁月和人生。
认定了就无怨无悔
2008年,孔智明通过公务员招录考试,正式成为一名警察。他报考的职务注明所需专业为生物工程。大学毕业三年多,他当过超市销售员、银行职员、中学生物教师。跟所学专业较接近的,应该是生物教师。他不甘心,被招录设定的专业所吸引,忽略了那个职位的工作是警察。梦想在不远处闪烁,他被深深吸引。
第一次出警的路上,孔智明悄悄为自己打气,一遍遍强行给大脑灌输他所能想象到的血腥画面。现场在一个山洞里,电筒光照下,没有血迹,他松了一口气。地上摆放着一具白骨,他的心还是揪紧了一下,毕竟是第一次看到阴森森的尸骨。
师傅的口令沉着、冷峻、清晰。孔智明的不适感慢慢消除。当天晚上,和师傅回到实验室,配合师傅做检测,天明时,师傅终于提取到几组有用的检材信息。一周后,这起历时两年多的杀人案件成功侦破。
生物检测给破案带来的成功喜悦,让孔智明意识到:法医工作距离自己喜爱的专业很近,大学四年的苦读,似乎就是为这份职业作准备。
悉心,细致,智慧、思考……都是法医所要具备的特质。在经历了无数个案发现场,面对各种各样检测样本后,孔智明迅速成长起来,成了黔南刑事技术队伍中的佼佼者。他把法医当成为之奋斗为之付出的无悔事业,内心的信仰越来越坚定。
2017年4月,龙里县一对年老夫妇被残忍杀害在家中。在现场勘验时,孔智明发现,房间有被翻动的痕迹,但嫌疑人将现场作了清理,有价值的线索被毁。
“把能移动的可疑生物标本都带到实验室。”孔智明的话让大家吃惊。当时的实验室还相当简陋,对标本的纯化提取,只能依靠人工来进行。按照一个小时做12个样本,要完成1000多份样本检测,工作量很大。
孔智明带着实验室的技术人员,开始细致而繁杂的检测。他一再要求大家细心,不能错过蛛丝马迹。对不太明确的检测结果,要亲自再做一遍。终于,在一个抽屉的底部,孔智明成功提取出少量混合检材,紧接着进行拆分,提取了一组可疑线索,在数据库中比对成功。
大家沸腾起来,恨不得立即实施抓捕。孔智明却联系其他同事,请求对嫌疑人进行轨迹倒查,并对现场物证进一步鉴定。“从实验室出去的每个数据,都关乎案件走向,必须确保精准。比对成功的是外省籍人员,更需要其它证据来支撑。”孔智明的话让大家幡然醒悟,他对工作的严谨态度,让战友们敬佩。
终于,所有证据都指向嫌疑人。抓捕民警连夜出发,孔智明和技术员们终于可以回家休息。他们在实验室里已经呆上整整四天三夜,孔智明硬是没有合过一次眼。
午夜,孔智明回到家,充满愧疚对妻子说:“明天一早我陪你去做产检。”妻子是都匀一中老师,已经有五个月身孕,还坚持上课。第二天,妻子醒来,看到孔智明熟睡的样子,不忍心喊醒他,再次独自去医院做了产检。
那时候,黔南刑事技术基础较薄弱,很多检测要借助省厅的技术力量才能完成。龙里案件的成功侦破,让州局、省厅领导对孔智明、对黔南公安这帮技术员刮目相看。州局党委决定加大对黔南刑事技术的投入,挤出250万元经费,建成了“黔南州公安局全自动核酸提取工作站”。
有了阵地,孔智明和战友们如虎添翼,佳绩不断,捷报频传,黔南刑事技术工作终于走上全省前列。
2020年5月,贵定县云雾镇发生一起一死一伤恶性案件。正值新冠肺炎疫情期间,凶案增加了群众的恐惧,各种议论纷至沓来,调查取证遭受巨大阻力,侦查员把希望都寄托在技术检测上。在巨大压力下,孔智明依旧保持沉着冷峻的工作态度,在现场中寻找蛛丝马迹,准确还原案发经过,证实嫌疑人的犯罪过程。案件侦破当天,村干部握着孔智明的手说:“案件破得太及时,消除了各种猜测和谣言。公安的破案技术,牛!”
把法医工作当科研来对待
用智慧生活的人从来都不会墨守成规,任何一项技能,都是在创新和突变中,不断完善和进步。
面对千奇百怪的案情需求,孔智明不断专研,一次次突破瓶颈,完美解决疑难问题。
2019年03月12日,一受害人报案:货车柴油被盗。现勘人员将油腻的车油箱盖送到实验室进行检验。从2018年起,孔智明就一直关注汽车油料被盗案件证据的提取。如何从现场遗留的、沾满油污的手套、废纸中提取到有用的证据,成了孔智明要去攻克的难题。
每当遇到难题,孔智明就把自己关在实验室,一关就是通宵。这一次,他又连续十多天蹲在实验室,眼睛盯着货车油箱盖,脑子飞快转动,努力在黑暗中寻找突破口。这期间,家中老人生病,孔智明没到医院看望;多年未见的朋友聚会,他答应了最后又缺席;爱人几次打电话,他直接挂断。所谓执拗,就是摒弃一切繁杂干扰,全身心投入到认定的某件事中。
最终,孔智明从油箱盖上提取到了有用的检材,同事们惊喜地发现,他竟然研究出一种全新的提取方法。
在后来的案件中,孔智明不断研究,成功探索出一系列DNA检验的新方法,提高了工作效率,解决了很多检测难题。
2018年3月,瓮安县珠藏镇一山洞内发现一高腐女尸,死亡已经数月以上,受害人衣物被腐败液严重浸润。孔智明对尸体原始状态反复研究,多次模拟嫌疑人作案行为,确定嫌疑人最有可能接触的部位,细致提取衣物上百余份生物检材,通过自己研究出来的办法,终于检出男性DNA,为案件成功侦破确定了方向。
今年7月,独山县一公寓发生入室抢劫案。犯罪嫌疑人持刀将事主杀伤后抢走现金、手机等财物。根据勘查,孔智明确定将受害人所使用的钱夹为检验重点。但是钱夹长期为受害人使用,嫌疑人仅有过短时间接触,如何有效提取样本,成为关键。孔智明经过深思,决定利用细胞分层富集原理,在嫌疑人最后可能接触的部位进行分层提取,在几十个检材中获得嫌疑人的完整分型,并成功比中。案发 26小时,成功告破。
大学同学十年聚会上,大家分别介绍各自的职业,轮到孔智明时,他说:“我是公安局的一名法医,没有放弃所学的专业。”
这就是孔智明,内心里对自己的职业充满自信、自豪和崇敬,就甘愿去努力、付出。(顾先福)